第1章开始第1章 第二次出逃
“江小姐在哪里,快追。”
女孩绝望的回头,
“不能……不能被他们抓到。”
被他们抓到就完了,那个人不会放过自己的。
华国芜城,下午一点。
七月的天气正毒,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如一个即将要爆炸的大火球。
知了不停的叫着,不知疲倦,带给人一种无以言说的浮躁感。
茂密的树林中,女孩身穿纯白的丝绸长裙,在林间不停的奔跑着。
裙摆随着女子的动作,在空中浮动,女子犹如掉入凡尘的精灵,又如林间的麋鹿,美得不似人间,美得惊心动魄。
女孩时不时回头看,脸上带着惊恐,仿佛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追她的不是豺狼虎豹,是一群魁梧健壮的黑衣保镖。
保镖和女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女孩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淋淋的贴在额头上。
女孩光着脚,鞋子在逃跑过程中掉了。
女孩都不敢去捡,她怕她一个弯腰,保镖就追了上来。
赤裸在外的双脚布满了伤痕,血丝咕咕的往外冒,触目惊心。
女孩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直害怕的往前跑。
女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也坚持跑着。
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一旦被抓住,迎接她的将是那个人的滔天怒火。
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江小姐,您快停下来。”
不停,不能停,死了也不能停。
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江浅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终于,终于要逃出去了。
只要出了这片树林,她就自由了。
20米
10米,
5米,
在江浅即将踏出出口时,几辆黑色汽车突然停在江浅面前,直直逼停了她。
后面的保镖也追了上来,站在了她身后。
江浅不能前进,不能后退。
她的路彻底被堵死了。
江浅趔趄的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
为什么又失败了?
明明只差几步,就几步她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江浅眼里的光灭了,绝望,痛苦,萦绕在她周围。
季年走到江浅面前,恭恭敬敬的:“江小姐,三爷请您上车。”
请她上车,
江浅面露嘲讽:左南深应该是让她滚上车吧。
左南深这么冷血无情,自私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请”这个字。
再说了,这已经是半年来她第二次逃跑了。
她第二次挑战了他的底线,忤逆他的命令。
不用想,江浅都知道他有多生气。
只不过,这次他会怎么惩罚她呢?
像上次那样吗?
想起上次的惩罚,江浅不寒而栗。
她颤抖着身体,眼睛里布满恐惧。
她不可以再经受一次那样的惩罚了,她会疯的。
江浅眼神坚定,
这次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和左南深回去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外面。
江浅摇摇头,语气坚决:“季年,你告诉左南深,我不会和他回去的。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亲眼看着我死在他面前。”
说完,江浅将手中的瓷碗碎片对准自己纤细的脖子。
这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
江浅早就料到她逃跑不会那么容易,因此准备了一份碎片,以备不时之需。
哪怕这个不时之需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江浅也不害怕。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囚禁她半年的临安别墅了。
看着江浅的动作,季年心底一惊:“江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季年感觉自己头顶在冒冷汗,“您千万要冷静啊。有什么事您可以和三爷说,您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江浅摇摇头:“季年,谢谢你。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左南深不会放过我的。”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没有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江浅现在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别无选择,也无能为力。
季年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劝江浅。
这时,汽车里传来一道冷酷的声音,“季年,别管她,让她去死。但江浅,我保证,你死后不出五分钟,沈知之会去陪你。”
沈知之,
听到这个名字,江浅眉毛颤动了一下。
她的救命恩人,美好善良的一个女孩。
男人威胁的话语在耳边不停的萦绕,江浅相信,左南深说到做到。
江浅无奈绝望的把瓷片扔掉,她不敢赌上知之的命。
江浅闭上眼,一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车门突然打开,左南深一身黑衣从车上下来。
男人身形挺拔,举手间皆是君临天下的贵气,长相妖孽,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男人冰凉的手指擦掉江浅眼角的泪水,
“睁开眼。”
江浅颤抖着身体,缓慢的睁开双眼。
左南深的手从江浅的脸颊一点点往下,到她的脖颈处停下。
左南深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女孩的脖颈纤细洁白,如白鹤一般。
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
左南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浅浅,你不乖。”
江浅垂下双眸,她不乖吗?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乖呢?她不过渴望自由,她有什么错。
女孩不回答,左南深内心的怒气更盛了。
左南深嗓音很淡,说出来的话却让江浅如置冰窖。
“浅浅,你说,这么细的脖子,我轻轻一掐,它是不是就断了?”
江浅目光涣散,低声喃喃,“左南深,你放过我,好不好?”
左南深冷笑,“休想,江浅,你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江浅哀求他,“左南深,我后悔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左南深抬起江浅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道:“妄想。”
只要一想到江浅宁愿去死,都不愿留在他身边,左南深的心就止不住的泛痛。
他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逃?
“左南深,芜城有这么多女孩喜欢你,想嫁你,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我根本不爱你。”
江浅不懂,左南深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她改还不行吗?
左南深咀嚼着江浅的这番话:“不爱我?”
江浅内心吓得要死,表面上仍强撑着:“对,我不爱你,我甚至讨厌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左南深凉凉的眼神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江浅很慌。
半晌,左南深淡淡道:“我不在意你爱不爱我,我知道你属于我就行了。”
左南深捂住江浅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在江浅的惊恐中,左南深抱起她,进入车内后,车子立刻如离了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第2章 恢复记忆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到了临安别墅前。
江浅扒着车门,不肯下来。
左南深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拽着江浅的手臂,强硬的拉着她。
江浅在他后面趔趄的走着。
男人手上用了很大力气,江浅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碎了。
她依旧光着脚。
左南深余光瞥向江浅的双脚,血痕交叉,触目惊心。
左南深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但脸上仍面无表情,不让旁人看出一丝一毫。
必须给她点惩罚,她才会乖。
“嘶”
江浅踩到一个玻璃,锥心的痛立刻从脚底传满全身。
左南深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把江浅扛起来。
江浅捶打他的后背,
“左南深,你放开我”
季年在一旁蹙着眉,无奈的看着。
他轻轻的叹口气,三爷和江小姐之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左南深扛着江浅到了卧室,把她扔在床上。
江浅得了自由,立刻下床,就要往门外冲去。
左南深拽住她,十分愤怒,“你还想逃?”
左南深直接拿出一个银白色手铐把江浅铐在床头边。
金属的冰冷感让江浅一个激灵。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左南深竟然给她戴手铐。
她又不是他的囚犯, 他凭什么拷住她。
江浅用另一只手和双脚对左南深又打又踢。
“混蛋,你凭什么拷着我。你快点给我松开。”
“大坏蛋”
“狗男人”
左南深冷眼看着江浅大叫,ᴶˢᴳ“骂够了吗?”
江浅一噎。
她赌气的回答:“没骂够,你不给我松开手铐,我就一直骂你。”
左南深淡淡道:“那就等你骂够再说。”
说完,他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看见他的动作,江浅急了:“你等等。”
左南深转过身,无声的看着她。
仿佛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江浅内心急得团团转,她要怎么做,说些什么,才能让左南深把这该死的手铐取下来。
她灵机一动。
江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柔的道:“左南深,我手好疼,你先把手铐松开行不行啊。”
左南深不为所动。
江浅继续道:“我脚也好疼。”
左南深依旧不为所动,江浅拉住他的衣服,向他撒娇:“哥哥,求求你了。”
左南深最受不了她撒娇。除了给她自由这事,平常只要她一撒娇,左南深什么都会应她 。
左南深最喜欢听她喊哥哥。
江浅以前不懂,哥哥这个词对男人的杀伤力度这么大吗?
江浅第一次叫左南深哥哥还是上一次她逃跑,左南深很生气,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
那一晚,江浅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
那晚的惩罚是她红着眼睛,沙哑着嗓子,在左南深的要求下叫了他一声又一声哥哥才停止的。
这是她第二次叫左南深哥哥。
江浅不喜欢这个词,或者说是她不喜欢叫左南深哥哥。
但现在,这个她讨厌的词反而成了她的撒娇利器。
果然,左南深一听到哥哥,瞳孔一缩。
他低着头,看向女孩。
女孩仰着头,乖乖的看着他。
江浅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再也不逃跑了。”
左南深眼神深邃锐利。
江浅内心紧张,他应该没看出什么吧!
左南深薄唇轻启:“真的再也不逃了?”
江浅嗯嗯两声。
内心腹诽:不逃才怪。
怕男人不相信,江浅又点了好几次头。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浅浅,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左南深打开了手铐。
江浅手一放松,就用力推了左南深。
左南深没注意,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浅趁这个机会,快速跑出卧室。
左南深内心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他咬牙切齿道:“江浅。”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江浅跑到楼梯口就被保镖拦住了。
身后,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江浅知道:这次,她真的彻底完了。
左南深看了一眼保镖,保镖立刻离开了。
整个二楼,就剩他们两个人。
左南深看着她,语气寡淡,“过来。”
江浅的语气近乎哀求,“左南深,你放过我好不好。”
左南深一步一步往前走,江浅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我再说一遍,过来。”
“你别逼我。”
恐慌之中,江浅向后退了一步,不料踏空,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
江浅滚下楼梯,头重重的磕到楼梯角。
恍惚中,听到左南深的嘶吼,
“浅浅”
然后她陷入了昏迷。
季年就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揪心的看到了这一幕。
左南深快速抱起江浅,边走边吩咐季年
“立刻叫封景过来。”
“是。”
封景是左南深的私人医生。
五年前,左南深救了封景一命,作为报答,封景答应做左南深的五年私人医生。
随叫随到的哪种。
封景是医学世家封家的继承人,医学造诣极高,今年不过28岁,却在医学界极负盛名。
今年刚好就是他们约定的第五年。
左南深抱着江浅到卧室,轻轻地将江浅放到床上。
他将江浅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握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心疼和无奈。
“浅浅,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十分钟后,封景拿着医疗箱来到了卧室,一遍检查后,他心里有了数。
他收起了医疗箱,对立在一旁等待的左南深道!
“不是很严重,没有骨折,身上有一些擦伤,不过她的脚伤的挺严重的。我开点药膏,多擦几次。这几天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不要碰水。”
封景感慨江浅这也太好运了。
从楼梯上滚下来都没什么事。
“不过以防万一 ,我还是建议你等她醒了之后带她去医院看下,以免落下什么后遗症。我现在没有设备,没有办法检测。”
左南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并不在意江浅怎么样,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内心却松了一大口气。
浅浅没事就好。
封景微微挑眉,那双好看的眼睛布满了笑意。
心中暗暗笑道:装,我就看你接着装。
真不在意,怎么会在江浅一出事后就立刻让他赶过来。
季年还特意吩咐他说是十万火急。
他还以为是很重的伤,挂断电话后就马不停的蹄赶过来。
谁料,只是普通的擦伤。
只不过也是,芜城三爷,外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明,怎么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担忧呢?
可是,
封景瞥了一眼江浅,似乎神明已经被拉下了圣坛。
“啧,某人真是明明担心的要死,却还假装不在意。”
五年来,两人的关系已经由救命与报答的关系发展成了朋友。
封景经常会调侃左南深。
左南深也不在意。
他向封景下了逐客令,“还有别的事吗?”
封景内心吐槽:真是,用完就丢。
他正了正神色:“阿深,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江小姐撞到了头部,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你必须要做好准备。”
江浅曾向左南深坦白过,她失去了记忆。
左南深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封景。
恢复记忆……
左南深眸子暗了暗,
点头,“我知道了。”
第3章 回忆一
封景离开后,左南深坐在床边,注视着江浅的眉眼。
浅浅,你果然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最乖。
左南深给季年发了一条短信。
“上来。”
不过十几秒,季年就出现在了卧室。
“三爷。”
左南深把玩着江浅的头发:“去打造一个链子。”
季年猛的抬头看向左南深:“三爷,您?”
左南深声音里带着冷意:“怎么,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季年低头:“属下不敢。”
空气静默了几秒。
季年悄悄的抬头,刚好与左南深冷漠的眼神撞上。
他吓得立马又低下头。
“我要纯金的。”
左南深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视线转到江浅身上。
浅浅,我说过,不乖的小孩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跑了。
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你是我的。
“是。”
季年在心中默默的为江浅点了一根香:江小姐,三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帮不了您,您只能自己自求多福了。
晚上,
江浅还未醒。
房间里并未开灯,左南深穿着黑色的睡袍,立在窗前,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左南深回忆着白天封景说的话,脑中思绪不停地翻涌着。
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
这四个字像催命咒一样不停的在脑中盘旋。
浅浅……会恢复记忆吗?
左南深不怕江浅恢复记忆,但他怕江浅恢复记忆后不会再留在他的身边。
左南深曾查过江浅的身份,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查不到,江浅的身份界面显示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
对于这种事情,左南深想出的唯一解释是江浅的身份很神秘。
左南深想:封景的意思是浅浅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失去记忆的江浅都不愿留在他的身边,不停的逃跑,那恢复记忆的江浅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了。
不,他绝对不会让江浅离开自己,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左南深握紧拳头,眼里偏执尽显:浅浅,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又站了很久之后,左南深上床,特意避开江浅已经涂抹了药膏的伤口,拥着她入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
床上左南深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江浅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眼里尽是茫然。
过了一会,眼神才慢慢变清明。
过往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中一一闪过。
江浅轻轻呼了口气,
她全想起来了。
………………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巨轮在缓慢行驶着。
一道枪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为什么?”江浅捂着流血的胸口,单膝跪在甲板上,眼里是震惊,是不可置信。
站在江浅对面的是穿着一袭绿色长裙的秦依依。
她姣好的面容这一刻十分狰狞。
“为什么?江浅,你该死。明明我比你努力,我比你刻苦。可大家的目光都只放你身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有了,却总要什么都和我抢。就连纪非臣,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却还要把他抢走。江浅,你说我该不该杀你啊?”秦依依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江浅闭上双眼,心底划过一丝苦涩。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把秦依依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对她好,竟没想到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江浅,你去死吧。”
秦依依扣ᴶˢᴳ动扳机,随之而来的是身体跌落海底的声音。
A市
海边小镇,
寂静的午后,
布置温馨的小屋内,一个女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乌黑的头发如海藻般铺在床上。
一阵风吹来,挂在窗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知之坐在床边,看着女孩。
一声叹息,“都昏迷快两天了,为什么还不醒?”
两天前,沈知之在海边捡到了昏迷不醒的女孩。
沈知之不敢带女孩去医院,她怕那个人会找到她。因此,沈知之只能将江浅带到小镇里的一家小诊所救治,诊所里面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医生,姓封,医术很不错。
听镇里的人说,封医生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不得已才来到了这个海边小镇。
沈知之一年前来到海边小镇定居,她租的房子刚好在诊所旁边,一来二去,就与封医生熟悉了。熟悉之后,她便直接叫他封叔了。
经封医生治疗之后,沈知之才彻底放下心来。女孩虽然胸口中枪,但幸运的是,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封医生并没有问沈知之为什么不带女孩去医院,对于沈知之和那人的事情,封医生在芜城时也是有所耳闻,他知道沈知之的顾虑。
诊所里的设施不够完善,封医生只能简单的帮女孩子取出子弹,然后告诉沈知之,她在两天之内醒过来,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但若两天之后,还没有醒过来,就必须去医院里。
沈知之不是没想过让封叔带女子去医院,但想到女子中枪,身份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招人追杀才中枪。
她不能让封叔陷入未知的危险中。
沈知之双手撑着下巴,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去做午饭吧。”
沈知之离开不久后,女孩慢慢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的环境,
“这是哪里?”
女孩手撑在床上,慢慢坐起来,
“嘶”
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疼?
女孩捂着胸口,一脸不解的自问道。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醒了。”
沈知之端着一碗粥进来,看到女孩坐在床上,欣喜的说道。
“你是谁?”
女孩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疑惑地问道。
沈知之还来不及介绍自己,就又听见女子继续问道:“我又是谁?”
仿佛平地一声雷,惊得沈知之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沈知之才轻轻的问道:“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女子摇摇头。
沈知之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你的名字,你的家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名字……
女子使劲去想。
“江浅,我要杀了你。”
“江浅,你该死。”
江浅是谁,是她吗?
大脑突然剧烈的痛起来,女孩抱着脑袋,神色痛苦。
见状,沈知之着急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我没事”
然后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江浅。”
“啊?”沈知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浅,我的名字。”
“江浅”,沈知之咀嚼着这两个字:“是哪个江啊?江水的江,还是生姜的姜?”
江浅思索了下,摇摇头,“我也不太确定,我想应该是江水的江。”
“算了,无所谓哪个江。就当做是江水的江了。”
沈知之接着自我介绍,“我叫沈知之,取自知其不可而为之。你就叫我知之吧,我就叫你浅浅了。”
江浅点点头。
她一脸好奇的盯着沈知之,
问道:“知之,你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你这里的吗?”
沈知之将粥端给江浅:“这个说来话长了。”
然后,沈知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江浅听。
听完后,江浅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一只手捂着胸口:“怪不得,我的胸口会这么痛。”
她说的很小声,沈知之并没有听太清楚。
江浅放下手,笑笑:“知之,谢谢你救了我。”
沈知之的耳朵染上了粉色,“不……不客气。”
美女对她说谢谢哎。
啊!好温柔。
第4章 回忆二
江浅看到沈知之害羞的模样,抿唇笑了笑。
沈知之更尴尬了。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浅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江浅垂下双眸:“我不知道。”
一朝醒来,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记忆。
江浅的内心是彷徨的,迷茫的。
不过还好,她认识了知之。
似想到了什么,江浅猛的抬头:“知之,我能留下来吗?”
沈知之皱眉:“这……”
江浅忙补充:“你放心,知之,我不会白吃白住的,等我伤好了,我立即去找工作。”
沈知之叹了口气:“浅浅,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
沈知之停顿了下,继续说:“浅浅,你并不了解我的情况,我……”
看出沈知之的难言之隐,江浅打断她:“知之,我只知道你是救了我的人,你于我而言,有救命之恩,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
沈知之闻言,
目光复杂的看向江浅。
她内心挺想让浅浅留下来的,她一个人在这里住,很孤独。
平常也只能和封叔聊聊天。
可是封叔毕竟是个男人,有很多话她不方便和他说。
她在清平镇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江浅留下来和她一起住,她就不会再这么孤独了。
可是……
沈知之轻声说道:“浅浅,如果在未来某一天,你因为我陷入了危险之中,你会后悔吗?”
沈知之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找到她,但沈知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一天不找到她,便一天不会善罢甘休。
而一旦被他找到了,不仅是她,连浅浅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江浅握住沈知之的手,坚定的说:“知之,我不会后悔。”
沈知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浅浅,欢迎你。”
江浅灿烂一笑回之。
两个女孩的友谊在这一刻诞生了,从此风风雨雨,一起携手走过。
………………………………………………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转眼间,江浅已经和沈知之生活半年有余了。
江浅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被冻红的双手,向着她和知之的家走去。
沈知之租的房子是一个平房带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红梅,红梅开的正艳。
寒冬腊月,梅花傲然林立。
红梅下是两个小雪人。
雪人头圆圆的,身子胖胖的。
戴着红色的围巾,鼻子是一颗胡萝卜做成的,眼睛是用玻璃球做的。
外形蠢萌蠢萌的。
两个雪人是昨天晚上江浅和沈知之一起堆得。
她们还打了雪仗。
江浅想到昨天晚上嬉闹的场景,嘴角带着笑意。
她加快了步伐。
院子外停了两辆黑色小车。
江浅感到疑惑:“奇怪,哪来的车啊?”
还刚好停在她们家门口。
下一秒,江浅又感到奇怪:“门怎么是开着的啊?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锁门了。奇怪。”
江浅感觉到不对劲。
她轻轻的走到卧室门口。
准备透过缝隙,查看一下。
谁料,她刚趴在门上,门突然开了。
江浅反应不及,扑了进去。
好在并没有摔倒。
江浅站稳脚步,抬起头,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沈知之穿着单薄的毛衣,跪坐在地上。好在室内开了暖气,不至于这么冷。
在沈知之上头,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知之。
听见声音,男人朝江浅看了过来。
狭长的凤眸扫视了江浅一眼。
与男人对视的第一眼,江浅内心就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很危险。
江浅看向沈知之,女人脸色苍白,拼命的对她使着眼色,暗示她快离开。
不作他想,江浅转身就跑,她不知道知之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但江浅很确定的是,知之现在有危险。
而仅凭她一个人,是救不了知之的,江浅现在能做的就是马上离开,然后报警。
不料,江浅刚转身,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堵住了路。
江浅只能无奈转身。
跑不了了。
江浅懊悔。
她就不应该趴在门上偷偷看,应该第一时间就报警的。
沈知之拽着男人的裤腿,哀求他:“顾西和,我求你,你放过浅浅,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旁人,求求你,让她离开这里。”
男人不为所动。
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看着沈知之的动作。
沈知之悲痛的放下手。
她终究还是连累了浅浅。
江浅跑到沈知之的旁边,拉着她的手臂,“知之,你起来,不要求他。”
江浅看不得沈知之这么卑微的模样。
男人突然轻笑了下,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这就是他看上的人?果然是个大美女。”
江浅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丝毫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顾西和看着江浅:“来人,请我们这位美女上车。”
沈知之立刻站起来,挡着江浅面前:“顾西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西和懒洋洋的说道,“不做什么,只是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参加一场宴会罢了。”
沈知之闭上眼,睁开,她的眼神里满身绝望和痛苦:“顾西和,只要你放过浅ᴶˢᴳ浅,我立刻和你回去。”
沈知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呵”
顾西和嘲讽一笑。
他站起来,掐住沈知之的下巴,厉声说道:“沈知之,你是不是太看的你自己了。你的罪还没有赎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罪,什么罪?
江浅茫然的听着。
知之和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知之心头划过一抹苦涩,她的罪还没有赎完,可她根本就没犯过罪。
就算真犯了,三年牢狱还不足以抵清吗?
顾西和,你可知,我这辈子最大的罪孽便是爱上了你。
看见沈知之眼底的痛苦,顾西和心中划过一丝不舒服。
放下手,对立在一旁的保镖冷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江浅知道她今天非去不可了。
只是她内心充满疑惑,她又不认识这个叫顾西和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让她去参加宴会?
两个人被保镖带上了一辆车。
沈知之苦涩道:“浅浅,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江浅摇摇头:“知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连累过谁。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沈知之心里感到很温暖:“好。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第5章 回忆三
车子一路飞开到一片宽阔的草坪。
一架直升机停在草坪上。
周围站了十几个保镖。
“总裁”
顾西和的助理林弦上前一步。
他看到顾西和身后的江浅和沈知之,面露诧异。
他的视线在沈知之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顾西和点点头。
他转头看了一眼沈知之,然后大步踏上飞机。
江浅和沈知之跟在他后面上了飞机。
两个女孩儿没有一个想上去,但都迫不得已。
飞机上,
江浅小声问沈知之:“知之,我们要去哪里?”
“芜城。”
沈知之轻声说道。
芜城,她的噩梦开始的地方。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芜城,再也不会见到顾西和。
谁知不过一年半,就被他抓到了,又回来了这个令她害怕的地方。
江浅见沈知之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飞机行驶过程中,江浅一直握着沈知之的手。
下飞机时,江浅注意到沈知之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江浅十分担忧:“知之,你怎么了?”
“浅浅,我好冷,我感觉好冷。”
沈知之咬紧牙关,颤栗的说出这句话。
江浅疑惑:“冷?”
知之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这里的天气也没有A市这么冷,她都感觉有点热了,知之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但是江浅也没有多想。
“我把衣服给你穿。”
江浅说着就要脱下身上的羽绒服。
沈知之制止她的动作,
她不是身冷,而是心冷。
她感觉她的心就像被冻住了,无法跳动。
“浅浅,带我离开,我们回家。”
沈知之神情迷茫,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无助的说出了这句话。
江浅看了看周围,有好几个保镖都在盯着他们。
她们根本没有办法逃跑。
“沈知之,怎么,你这是害怕了吗?你知道自己犯罪了,所以不敢踏入这座城市了吗?”
顾西和嘲讽的看着她。
沈知之听到这句话彻底清醒。
她不回答,也不看向顾西和,把他当做一个空气。
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在顾西和看来都是狡辩。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不说。
况且跟脑子有病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芜城林家别墅,
这是由林家家主举办的一场宴会。
别墅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人们低声交谈着,笑着。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宴会上响起,十分突兀。
所有人都侧头望去。
“顾西和,你放开我。”
顾西和拽着沈知之的手腕,进入大厅。
沈知之挣扎着,想让顾西和放手。奈何顾西和力气太大,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顾西和将沈知之甩开,沈知之摔倒在地,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江浅下意识的去扶,却被保镖拦住。
沈知之刚一站起来,又被保镖踹倒在地。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坐在地上的那是谁啊?”
“她你都不认识,她可是沈知之,沈家大小姐,四年前的芜城第一名媛。”
“沈知之,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听说她不是坐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杀人未遂,只判了三年。可怜林小姐,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要我说,就这样的杀人凶手,就应该下地狱。”
“就是,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这里。”
……
杀人不过诛心。
这些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狠狠的朝沈知之刺来。沈知之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头上?
她不是杀人犯,不是。 沈知之看向顾西和,“顾西和,这就是你带我来宴会目的吗?”
把我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要踩在脚底。
顾西和嘲讽的说道:“沈知之,你又在装什么可怜?”
装可怜?
沈知之突然哈哈大笑,笑容里布满了讽刺与悲哀。
江浅看着狂笑的沈知之,轻轻喊了一声,“知之。”
沈知之突然停止了笑容,看着江浅,似嘲讽自己般的大声说道:“浅浅,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事情吗?我告诉你,四年前,我雇人开车撞了顾少放在心尖宠的女朋友林月,然后我就入了狱,坐了三年牢。”
女人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状态,依旧不管不顾的说道:“只是可惜,林月没死,成了残废,浅浅,你说她为什么没死呢?”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顾西和带着滔天怒火的一句:“沈知之,你找死。”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林小姐来了。”
林月坐在轮椅上,柔声说道:“西和,你来了。”
顾西和立即上前:“阿月,你身子薄,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林月害羞的说:“听佣人说你来了,我就立即出来了。”
她的视线看向沈知之,仿佛才发现她一般。
林月很震惊:“你是……知之。”
然后好似朋友般关心:“知之 ,地上这么凉,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快起来。”
沈知之厌恶看着她:“别叫那么亲密,我和你没有关系。”
林月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知之,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也不能说这么绝情的话呀。”
江浅忍不住了:“我家知之都说了和你不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眼泪说来就来,这么会演戏,怎么不进娱乐圈呀?影后绝对非你莫属。”
刚才那一幕江浅就不信林月没有看到,装的这么好。
林月红着眼眶:“这位小姐,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辱骂我?”
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一丝狠毒从她眼底快速划过。
江浅不屑:“你得罪了知之就是得罪了我。还有,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说脏话了吗?”
论嘴皮子功夫,江浅从不认输。
“够了。”
顾西和淡淡的说了一声。
江浅戛然而止,她还是挺怕这个男人的。
顾西和冰冷的视线看向沈知之:“沈知之,向阿月道歉。”
沈知之返唇相讥:“顾西和,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
“就凭你害阿月失去了一双腿。你欠阿月一句道歉。”
林月善解人意:“西和,知之做了三年牢已经付出代价了。”
顾西和嘲讽:“不过就做了区区三年牢,怎么能跟你的一双腿比?”
沈知之不可置信,什么就叫做了三年牢?
那一千多个日夜,她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之中。
在顾西和口中,不过就是区区的三年牢。
可笑,真是可笑。
“西和,你说什么呢!知之,你先起来,地上凉。”
林月做状,要扶起她。
沈知之一把甩开:“滚开,别碰我。”
“阿月。”
顾西和扶住她,然后恶狠狠的看向沈知之。
第6章 回忆四
他俯身掐住沈知之的脖子:“沈知之,真的是在找死。”
沈知之挑衅的笑了下,“顾西和,林月她该死,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撞死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为她报仇啊。”
“向月儿道歉。”
“我不道歉。她该死,顾西和,你今天要不掐死我,你就是个孬种。”
顾西和掐着沈知之的手逐渐用力,“沈知之,你找死,我成全你。”
沈知之的脸逐渐涨成了红色,但她没有任何挣扎。
目光越来越涣散,就要死了吗?
沈知之弯了弯嘴角,真好啊!
宾客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大概没有人能想到,沈知之面临死亡还能笑的这么灿烂。
寂静的大厅中,只有江浅焦急的声音响起,“顾西和,你快放开知之。”
顾西和不理会江浅,沈知之脸上的笑容刺痛了顾西和。
半晌,他还是松了手。
“咳……咳……”
沈知之捂着脖子,不可思议的瞪着顾西和。
为什么,顾西和,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为什么不杀了我?
迎着沈知ᴶˢᴳ之的目光,顾西和慢条斯理的说:“沈知之,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是这样,沈知之自嘲的笑了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林月内心失望,西和怎么没掐死她呢?
不行,沈知之必须要死。
江浅看着这一幕,内心焦急,她必须要想办法救知之。
江浅环视一周,把目光定格在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双腿交叠,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晃着,时不时抿一口。
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朝这边看来,仿佛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就是你了。
江浅打定主意,朝男人走去。
看到江浅朝男人走去,宴会的众人都惊呆了。
“那个女人疯了吧,居然敢招惹三爷。”
很多人震惊,有些人则是不屑,
“又是一个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女人。”
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听着众人的话,江浅心中有了数,看来她选对人了。
江浅离男人还有几丈远时,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请您不要靠近。”
江浅还未答话,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季年,让她过来。”
季年心中感到奇怪,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是,三爷。”
接着对江浅说道:“小姐,请。”
“谢谢。”
江浅刚站到男人面前,就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江浅坐到了男人的腿上,手下意识的拽住了男人的衣裳。
众人皆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还是那个不近女色的三爷吗?
“先生,您?”
江浅整个人还处在懵逼状态。
恍惚中,江浅仿佛听到了男人说了一句:“终于等到你。”
反应过来,江浅只觉得好笑,他们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男人问道:“叫什么名字?”
江浅有些胆怯的回答道:“江浅,江水的江,深浅的浅。”
江浅发现自己还拽着男人的衣服,很是尴尬的松手,然后说道:“先生,请您先放开我。”
男人没有松手,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确定?”
江浅不傻,听的出男人的话外之音。
江浅眸光闪了闪,犹豫了半响,还是说道:“先生,请您救救我的朋友。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内心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句话说出口后都烟消云散了。
江浅不可否认,她是自私的,所以在面对男人的选择时,她犹豫了。
但是江浅更看重沈知之的救命之恩,况且经过半年的相处,江浅早就把沈知之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江浅想:用自己的身体换知之的安全,很划算。
再者,江浅看向男人,他长得很帅,且和顾西和是完全两种的类型。
如果说顾西和是潇洒不羁的魔界至尊,那面前的男人就是冷酷霸气的人间帝王。
一头短发利落干净,棱角分明的轮廓,蕴藏着锐利的双眸,宛若立在悬崖边,俯瞰远方的鹰,清冷孤傲,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身材更不用说,堪比国际超模。
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她赚了。
男人声音柔和了一点,“不后悔?”
江浅摇头。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快的让人看不到。
男人身体往前倾,在江浅耳边说道:“记住了,我叫左南深。”
两人的声音都很小,周围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是看见左南深的动作,有不少的名媛急红了脸,
恨恨地骂道:“狐狸精。”
虽是骂人,声音并不大,毕竟在芜城没有人敢得罪左南深。
当然,除了顾西和,他和左南沈是从小的死对头。
眼下,顾西和嘴角噙着一抹坏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事情按计划进展到了这一步。
也不知道左南深看上哪里了,竟然主动要求和他合作,让他把那个女人带过来,还特地演了一出戏。
不过,
顾西和看向沈知之,
这个合作对于他们来说两全其美。
顾西和倒是想知道:芜城三爷会为了那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这个想法一出,便有冷冽的声音传来,“顾西和,让沈知之离开,西郊那块地归你。”
左南深话音刚落,一道道不可置信的吸气声响起。
西郊那块地极具地理优势,蕴含的经济价值极大。御行集团和顾氏集团一直在争夺。
众人没想到,三爷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把那块宝地拱手相让。
顾西和也是微微震惊,下一秒,神色如常,甚至还揶揄道:“我们三爷为了博美人一笑,出手还真是大方。行,我答应了。”
顾西和看向仍坐在地上的沈知之,嘲讽的说道:“还不走?”
沈知之不理会顾西和的嘲讽,只是怔怔的看向江浅。
察觉到沈知之的目光,江浅轻轻的询问道:“我能不能和知之道个别?”
左南深拿掉了环住江浅腰的胳膊,淡淡的说道:“快点。”
“谢谢。”
道完谢,江浅快速的站起来,来到沈知之旁边,扶起她。
两人走到别墅门口,别墅外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和两人的谈话声。
“浅浅”,沈知之轻轻的唤她。
江浅握住沈知之的手,微笑道:“知之,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要自责,就当我还你的救命之恩了。再说了,左南深有权又有颜,我一点都不亏。”
沈知之知道江浅是在安慰自己,眼睛里布满泪花,哽咽道:“浅浅,谢谢你。”
江浅轻轻拂过沈知之脸上的眼泪,“傻姑娘,我们之间还需要谢什么。你离开以后,有多远就走多远,顾西和能放过你一时,但不可能放过你一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知之,我是一直相信你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沈知之看着眼前的女子,唇动了动,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述说。
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浅浅,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再见,浅浅。”
“再见。”
江浅目送沈知之离开的背影,直至沈知之彻底融入夜色中,再也看不见,江浅才收回视线。
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江浅闭上眼,感受着风从脸上刮过的感觉,
江浅,你今后的命运又将如何? 第7章 我真的好爱你
江浅感觉头昏昏沉沉,丢失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让她一时有些混乱。
浑身还有刺痛感。
江浅想抬起手揉揉太阳穴,但手在半空中被迫停止。
右手腕上,多出了一个手镯,精巧漂亮,手镯中间镶嵌着一颗蓝宝石,晶莹剔透。手镯上挂着一条链子。
链子黄金质地,做工精美,小拇指粗。
手镯的冰凉感让她瞬间清醒。
不止是右手腕上,江浅掀开被子,她的另外一只手和双脚都系着一根链子。
“左南深。”
江浅咬着牙,蹦出了三个字。
江浅气急败坏,刚恢复记忆,就被人锁在床上。
江浅现在杀了左南深的心思都有了。
“浅浅,你醒了。”
左南深端着餐盘,从容的走到江浅面前。
他对江浅脸上的怒火视而不见。
“饿了吧,我喂你吃饭。”
左南深舀了一勺粥,送到江浅嘴边。
江浅挥手打掉勺子,勺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松开。”
江浅眼睛里盛满了怒火,盯着左南深。
左南深面色平静:“浅浅,不要惹我生气,乖乖吃饭,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逃跑。”
江浅如果还没恢复记忆,她可能会害怕左南深的威胁。
但是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对左南深根本没有任何惧意。
“我再说一遍,松开。”
江浅声音冷得仿佛结冰。
左南深静静的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左南深开口:“你恢复记忆了吗?”
江浅不回答。
左南深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肯定是恢复记忆了,不然你不敢这么看着我。”
江浅眼底闪过厌恶,回顾失去记忆的这一年,她都想掐死自己。
没有了记忆,活的这么窝囊,被迫受制于他人。
这种感觉很不爽。
左南深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厌恶,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强硬的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浅浅,说,你是我的。”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看到江浅厌恶的眼神,他就慌了,无力感再次出现。
他迫切的想让江浅承认她是他的,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江浅去掰他的手,无济于事,男人力气太大,江浅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手和脚都被限制住,无法做出反击。
江浅内心烦躁,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TM不爽。
等她得到自由,一定要找左南深报仇。
江浅皱眉:“有病赶紧去治,别在这里祸害人。”
什么我是你的,她才不属于他,她属于她自己
她眼底的厌恶越来越明显。
左南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快速松手。然后立即转身,离开卧室。
男人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病。”
江浅嘟囔着,揉着发红的下巴。
末了ᴶˢᴳ,她晃晃手上的链子,链子叮当作响。
“别说,还挺好看的。”
江浅随意的撇了一眼,如果这链子不是拴在她手腕上,她还是挺喜欢这条链子的。
不过这链子这么好看,系在她身上有点可惜了,它还是与左南深更配。
等她取下链子后,一定要把它系在左南深身上,让他也尝尝被绑住的滋味。
江浅侧头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烈,院子里的花开的正艳,整个临安别墅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此时正是七月骄阳天,江浅浑身却散发着冷气,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江浅半眯着眼,看向远处,嗜血的笑容在她脸上出现。
秦依依,我们来日方长,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迎接我的报复。
左南深上班前,还是把江浅身上的锁链取下,换了比较长的链子,方便她上厕所。
全程,江浅都闭着眼,眼不见心不烦。
一天内,只有佣人上来为她送餐。
至于用绝食来逼迫左南深,江浅嗤笑:
笑话,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傻子才会这么做。
先不论左南深会不会心软,她的身体早就忍不住了。
饿死了。
左南深没有出现,江浅乐的自在。
早上他们不欢而散。
江浅现在并不知道以什么态度怎么面对左南深。
恨吗?
扪心自问,她并不恨左南深,可要说不怨,那是太假了。
对待一个囚禁她的人,江浅没什么好脸色。
深夜,
江浅正在熟睡中。
睡梦中,江浅感觉自己被一个庞然大物压住了身体,令她不舒服的睁开眼睛。
顷刻间,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
江浅怔了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浓烈的酒气。
可想而知,面前的男人是喝了多少酒。
左南深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框住江浅的腰,令她动弹不得。
江浅用力去掰左南深的手臂,却用力过度,牵扯到了伤口。
她顿时倒吸一口气。
江浅放下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此时,江浅在内心深深的嘲笑自己,不过一年,不仅自己的警惕性差到了这种地步,连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都没发现,而且连这种小伤都忍受不了了。
以往比这严重一百倍的伤,她都受过,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尽管如此,她都没喊过一声疼。
看来,失忆一年,连性子都变了。
江浅潜意识的不想把原因往左南深身上想,她只能把自己的变化归咎于失忆。
沉默间,左南深的声音响起,“浅浅,我,真的,好爱你。”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嗓音很哑,
听到这话,江浅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江浅的手指慢慢抚摸左南深的脸。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么,左南深,你的话又有几分真?
江浅摸摸左南深的口袋,没有找到钥匙。
呵,警惕性还挺高的。
江浅嘲讽一笑。
第二天,左南深醒来,手下意识的想去环住江浅的腰,却只摸到一片空白
浅浅……
左南深快速坐起来,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浅浅逃了。
左南深快速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卧室,四处寻找江浅的身影。
左南深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浅浅,你绝不能离开我。
并没有在客厅看到江浅的身影,左南深紧握拳头,眼神瞬间变得寒冷。
江浅,你果然是逃跑了吗?
周管家一出现在客厅,就看见了赤脚的左南深,内心十分不解。
“周伯,江浅呢?她是不是逃跑了?”
左南深问的很急,他甚至没想到,如果江浅真的不见了,临安别墅的佣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江小姐,周伯愣了愣,随即快速的回答道:“江小姐没有逃跑,她在花园里。”
听到周伯的话,左南深松了拳头,眼底划过一抹欣喜。
他立即向花园跑去。
看着左南深的背影,周伯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把那句“少爷,您没穿鞋”说出来。
左南深刚踏入花园,就看到了江浅穿着一袭红裙,站在玫瑰花丛中。
那一瞬间,左南深说不清是花比人娇,还是人比花娇。
只是单纯看着那绰约多姿的背影,左南深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感受到身后目光的注视,江浅转身。
看到是左南深,江浅怔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左南深没有错过江浅神色的变化。
他眸光暗了暗,
浅浅恢复记忆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都静默无言。
他们之间不过间隔十几米,左南深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千山。
终究是左南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大步走到江浅面前,用力抱住她。
“浅浅,幸好,你没有离开我。”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江浅垂下双眸,手动了动,还是没有推开他。
半晌,淡淡的说到:“你没穿鞋。”
左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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